钟声晚收拾好家里,看到手机里有一个穆川的来电,她回了过去。
“今晚过来我家。”穆川冷冰冰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。
声晚紧忙把听筒声音调低,压低声音反问:“今晚?今晚就开始吗?”
“那你不是今天就已经开始麻烦我了吗?”
“那行吧,我晚一点过去。”
挂了电话,声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摔了一下凳子,板着脸回房间。
外婆满面愁容的问道:“晚晚,你晚上要出去啊?见谁啊?刚刚那个人吗?”
声晚点点头,给外婆倒了杯水。
“那个人是谁?”
声晚笑着捏了捏外婆的手:“是我的一个律师朋友。”
“朋友?哪里像朋友,随随便便就给你钱……”
“他是一个很有名气也很厉害的律师,厉害的人总是有点怪癖的,其实他人很好的,他愿意帮我们,也只有他能帮我们,外婆,你别想太多,他只是想和我对一下相关材料而已。”
外婆将信将疑的点头,想说什么,还是没说出口,只是重重的握了握她的手掌。
她回到房间,声蔓正在生气,摔得书本砰砰作响。
“声蔓。”
钟声蔓砰的一声关上衣柜:“别叫我。”
声晚不想哄她,不叫就不叫,她打开衣柜拿衣服,准备把带着垃圾味道的一身换下来。
声蔓又砰的一声关上柜门,不让她拿。
姐妹二人沉默对峙,谁都不肯让步。
声蔓突然去翻她的口袋,从她贴身的百褶裙口袋里掏出银行卡,作势要掰断,被声晚一把抢了回来,她生气的吼了声蔓一句:“你发什么疯!”
“是我发疯还是你发疯!”声蔓实在是憋不住了,平时她从不敢这样和姐姐讲话。
在她这里,钟声晚就是长姐如母般的存在。
“我们家已经难到需要你去做出卖自己身体赚钱了吗?没有钱我们不花!打不起的官司我们不打!治不起病就不治!”委屈突如其来,声蔓气鼓鼓的抹了一把眼泪,“声扬如果知道了,宁可自己去死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!”
说着,她又去抢声晚的电话:“给那个男人打电话,告诉他你不去!今天不去,明天以后都他妈不去!我们全家都饿死病死!也不需要我姐出去卖!”
声晚一巴掌扇在声蔓脸上,顺手拿回电话,把已经播出去的电话挂断:“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叫卖?找什么样的男人不是找,难道我就该找一个和我一样平庸又贫困的男人吗?”
“你应该和相爱的人在一起,和丁怀在一起,一起共渡难关的爱情才是爱情,和不相爱的男人各取所需,跟卖有什么区别!”
“声蔓,你太天真了,我和丁怀是否相爱且不提,你认为他会跟我共渡难关吗?你以为随随便便的难关就能把我钟声晚折磨成这样吗?”
声蔓一下子慌了,她一直以为姐姐还是有个靠谱的男朋友的,听她这么说,心里一下子没了底:“那,那我们还可以去找爸,我们再去求求爸,声扬可是男孩,是儿子……”
声蔓拉住她的衣角,哽咽着说:“姐,咱们去求爸,求声耀妈妈,总会有办法的,咱们再去求求他们吧……”
家人永远是声晚的软肋,她知道自己有爸爸,她比谁都希望,爸爸能站出来帮她一把。
可是她的爸爸,不愿意。
钟声晚吸了吸鼻子,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,搂过妹妹,轻轻拍她的背,安慰道:“咱们求过了,声蔓,那个卫楠和声耀妈妈还是远房亲戚,她怎么会帮我们呢?”
“那……”
“声蔓,你们只能靠我,我只能靠自己。”
安抚好声蔓,声晚已经筋疲力尽,穿戴好准备出门,刚走到楼下,穆川的信息就发过来:今晚不用来了。
没有原因,只是一个命令,招之则来,挥之即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