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里没有什么能处理伤口的东西，钟声晚便随便拿了一点纸巾帮妹妹擦拭一下血迹。
在姐姐声晚面前，声蔓的嚣张跋扈是一丁点儿也看不见的。
“姐，这个男的是谁啊？看起来很有钱呢……”
声晚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，一边处理着他脸上的血迹一边反问：“你只会打架，不会逃跑吗？”
声蔓不服气的说：“我为什么要逃跑啊，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！”
“你觉得在卫楠面前你能占到什么便宜吗？你只有吃亏的份儿。”
声蔓叹了口气说：“姐，我真的就是咽不下这口气！你看他逍遥快活的再看看我弟弟每天在病房里半死不活的躺着，我就想一刀捅死他！是法治社会救了他，不然他活不到现在！”
钟声晚不愿意听她在这儿胡说八道，狠狠瞪了她一眼。
穆川上车时带进来一股冷气，声晚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。
声蔓的鼻孔里面塞着两团卫生，她纸悄悄地打量着坐在驾驶位的穆川，小声问：“姐，这个人到底是谁呀？”
钟声晚沉默了片刻说：“是一个很厉害的律师。”
声蔓问：“那是不是得特别贵呀，我们请得起吗？”
钟声晚说：“你少打架，少去医院，少弄坏衣服，可能就请得起了。”
声蔓撒娇的靠上她的肩头，说了一句：“哎呀，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……”
穆川在后视镜里看着两个小女孩头靠着头肩，并着肩相依偎在一起取暖的画面，有那么一瞬间，是觉得她们俩是有一丝丝可怜。
穆川将她们送回到陈旧的住宅楼门口。
看到墙面上被泼了红油漆，写着不堪入目的脏话，还有乱七八糟的垃圾一路被扔到他们家门口，忍不住皱眉。
钟声晚什么都没说，沉默的提着那些垃圾去扔到垃圾箱里。
倒是声蔓骂骂咧咧的。
她也跟着帮忙扔垃圾，俨然不是第一次了，她们家门口经常被垃圾这样堆着。
这种报复行为很幼稚，穆川冷眼看着，并没有伸手帮忙，他说：“这不是卫楠做的，以他的性格，他可能更愿意跟你妹妹打架。”
钟声晚说：“就算不是他，也跟他脱离不了干系，他身边那些人总有不敢跟我妹打架的。”
说不定就是另外三个又怂又坏的家伙。
扔完垃圾，穆川与姐妹二人一起来到位于二楼的钟声晚家里。
门一打开，随着窄小逼旧的客厅一起映入眼帘的，便是令人发指的一地狼藉。
这些坏孩子把垃圾甚至扔进别人家里面来。
外婆正蹲在地上收拾这些垃圾，嘴里不住的嘟囔着：“这些小混球，趁我开门闯进来……
砰的一声，声蔓摔下书包，一脚踢在凳子腿上，低声骂道：“真他/妈的烦！这些人没完没了！”
声晚叹了口气，说：“是因为他们知道我要上诉，所以才会做这些报复我们。”
她走到外婆身边把她拉起来，让外婆坐到一边，自己和声蔓动手收拾客厅。
这屋里也实在没有一块干净整洁的地方给穆川坐，声晚有些无奈地看了看穆川，简单的介绍起来：“我还有外公外婆在，这是我外婆。”
穆川冷漠的点了下头，和外婆两人相互打量，却并没有主动打招呼的意思。
他不想在这个地方呆着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声晚：“拿这个钱再去找个房子住，避避风头先，如果卫家知道你找到我，事情可能会更麻烦。”
声晚犹豫了片刻，伸手接过来，有些不好意思：“谢谢，只是……这样不太好吧，无功不受禄，我……”
穆川懒得听完，转身准备离去了，脚尖撑着门，侧眸，意味深长道：“不用谢，你的酬劳预支。”
